0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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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8
他坐進車裏：“芊紋，我們去看電影好嗎？”
雖然他這個提議有點突然，但完全可接受。展芊紋今天晚上不忙，於是點頭道：“好啊。”
展芊紋也沒問具體看的是什麽，開始看了才發現是個喜劇片。她感到輕松，默默想，下次約會還要來看電影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近期除了這部喜劇，還有一部熱度較高的電影。
那部電影的主角命運悲慘，從出生起不斷被人拋棄。於是主角開始變得多疑敏感，在戀愛中偏執而充滿獨占欲。他的女友終因無法忍受而離開了他。
許觀桴冷靜得很快，還是選擇了看喜劇。他不會做讓展芊紋困擾的事，不會問讓她困擾的問題。
展芊紋輕松搞笑類的東西看得少，今天感覺笑起來很解壓。許觀桴也會隨著笑，倒不似她的放聲大笑，但也足夠令她覺得新奇。
於是她就湊近他，借著大屏幕的光看他眼底的笑意。
他呼吸微滯，詢問似的回看她。他常常平靜淡然的雙眸在看她時總會帶一些生動的情緒。
“沒什麽事，就是，你還挺會選電影的。”展芊紋說完，馬上看向大屏幕，臉頰升起不自然的溫度。
她覺得神奇又好笑，他只是正常看著她，她卻感到害羞。之前還沒這樣的。
一定是電影歡快熱鬧，他的目光卻太靜，連生動的情緒也透著專註，只對她一人。
-
這邊看完電影剛坐上車，展芊紋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。
她見是本地號碼就接聽了。
“展芊紋，我是何僅譯，你肯定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了，我希望你想辦法幫幫我。”
展芊紋一楞，覺得這通電話是詐騙的可能都比是何僅譯的可能大。
原書劇情真的全亂了。
她是真的不理解：“我為什麽幫你？”
“你之前特意通過許觀桴見我，難道不是喜歡我嗎？”何僅譯說，“只要你幫我這一次，我馬上跟你在一起。”
展芊紋氣笑了。
“展芊紋，我猜我們對誠臨的事已經全被知道了，我認錯，你不是許觀桴的女朋友嗎？你讓他收手吧。”
展芊紋怕其中有詐，擔心何僅譯邊打電話邊錄音，最後剪出一些顛倒黑白的東西，於是直接掛了電話。
車裏靜，許觀桴隱約能聽到一點，但手機音量不大，實則聽不清楚什麽。
他微側頭，掩下眼底湧動的暗流。
展芊紋收起手機對他說：“你還要在這留多久啊，不回家了嗎？”
他準備發動車子。
“給我打電話的是何僅譯。”
他聞言動作一頓，強忍著咽回無數想問的話，最終只輕嗯了聲。
展芊紋說：“可我跟他見面的時候你都在場，我沒給過他手機號。”
許觀桴眸中倏地出現一抹警惕與銳利：“我馬上查清楚。”
“我已經弄清楚了，你別緊張。”展芊紋笑了笑，“我學生都有我的聯系方式，剛好有個學生是他的妹妹。”
展芊紋其實想過會接到這通電話。下午何舟寧來找過她。根據何舟寧說的，她之前和何僅譯出去玩的時候被翻了手機，她今天才知情，並且今天才知道展老師的聯系方式也被看見了。
許觀桴輕皺了一下眉：“我不會再讓他打擾你。”
“那他這次的事，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“……不是我做的。”
展芊紋沒多想：“他剛才打電話說讓我幫幫忙，勸你收手呢。”
他看著她問：“你希望我幫他嗎？”
“你看我剛才電話掛得不果斷嗎？”
許觀桴說：“其實跟我也不是完全沒關系。”
他只是剛好加了點火，現在何僅譯接不到任何資源了。
他簡略說完，展芊紋笑問：“怎麽不早告訴我啊？”
許觀桴垂眸道：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。”
怕她不喜歡。
但他又無法對她說謊，於是只能懷著她不會問的僥幸。但倘若她問，他便遲早和盤托出。
-
何僅譯被掛了電話，惱怒擡眸看向沈如遙：“你戲弄我？”
沈如遙面色不變，微微笑道：“我沒說過求展芊紋有用。”
雖這個時間公司這一角落裏沒人，何僅譯卻還是稍有顧忌地壓低聲音：“那你給我手機號幹什麽？”
“我也沒說過要幫你。”沈如遙說完轉身離開。
-
何僅譯的事在經過一陣沸騰後隨著他這個人一同淡出人們的視線。
學校裏，高一的期末題確實是展芊紋和周路翼一起出。時間還算充裕，他們參考往年出題情況以及知識點和高考題的相關度，一起出了在這個學校任職之後的第一份期末卷。
臨近期末，學習氛圍更濃。
何舟寧回家後並不會學到太晚，作息和過往相似，至多再多學半小時。
她十分註重睡眠。
元旦假期，她臥室開著門，把外面電視裏的跨年晚會當成背景音，用練習冊刷題。
“舟寧啊，如遙打了個視頻過來，你跟他聊兩句不？”媽媽在外面叫她。
何舟寧筆尖頓了一下，劃掉某個錯誤選項：“不了，我忙。題沒做完。”
那邊視頻通話結束不久，媽媽端著一盤水果進臥室裏，放到她書桌上。
何舟寧對完最後幾道題，放下筆剛好休息一會兒。
“你以前和如遙那孩子關系不是不錯嗎？”
何舟寧將一塊蘋果放進嘴裏：“那就是現在不好了。”
她知道沈如遙記數字快，上次聊天本來聊著學習，後來不知怎麽就聊到了展老師，也不知道怎麽說到了聯系人可以添加照片，反正她只開了一下通訊錄，結果他居然那時就記住了展老師的手機號。
媽媽沒多問，點頭說：“也對啊，畢竟沒有血緣這層關系，關系終究沒那麽近。”
何舟寧楞了下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爸爸在外面說了句：“你姑父是二婚唄。”
何舟寧每次逢年過節都能見到的人，忽然帶上了她完全不知道的事。
她半晌才道：“之前怎麽沒人跟我說？”
爸爸說：“你年紀小，跟你說這個幹什麽。”
何舟寧心中的震驚遠比她表現出來得多，她的大腦雖然能夠理清這件事，但實際上卻像是反應不過來。
她忽然想，是不是周邊每個人身上都有這種大家不知道的故事。
她只是一個故事都不知道。
“所以你們不把沈如遙當家人？”
她自上次電話號碼的事之後就開始直呼其名，以表示不滿。
爸媽面露遲疑，半晌後爸爸說：“也……不能這麽想，還是當一家人了。”
何舟寧了然，不再發問。
-
展林把安誠叫過來一起過節，五個人常聚，倒真像一家子人。
展芊紋和楊香雅忙前忙後，許觀桴就默不作聲幫忙。
展林也想幫，但每次他做飯就是災難，楊香雅不敢讓他進廚房。他正好跟安誠兩人說話。
在楊香雅的指揮下，廚房的一切有條不紊。
展芊紋切著菜，忽然說：“能跟你們一起跨年真好。”
展林剛走到廚房前，想看看菜做得怎麽樣了，剛好聽到這句話，於是說：“這是今年能跟男朋友過年了才這麽說的吧？”
展芊紋面色認真：“早就想說了。來這之後的每一年我都這樣想。”
寫完題，出來就能吃上媽媽做的飯菜，和爸媽一起看電視。再拿起手機給許觀桴發祝福。
這是她來這之後的每一個節日。她早就想說了，太幸福了。
展林本來是不想太煽情，結果展芊紋非要煽情。他心中感動，卻說：“你覺得好就行，畢竟以後年年都這樣。”
窗外煙花滿天，絢麗了冬日的夜幕。
許觀桴側頭看向展芊紋，眸中染上暖意。
大學裏的一個元旦，他曾去過她讀書的城市。
高中畢業後，她似乎和所有人斷了聯系，同學們最多只知道她去了哪個城市。
城市太大，他在那遇到她的幾率很小，他期待遇到她，又不敢遇到她。怕見到她眼底的厭惡。
他其實去找過她很多次，只是未曾見到這個全然沒有了聯系的人。
這可能就是世界自圓其說的設定。
好在今年不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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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進車裏：“芊紋，我們去看電影好嗎？”
雖然他這個提議有點突然，但完全可接受。展芊紋今天晚上不忙，於是點頭道：“好啊。”
展芊紋也沒問具體看的是什麽，開始看了才發現是個喜劇片。她感到輕松，默默想，下次約會還要來看電影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近期除了這部喜劇，還有一部熱度較高的電影。
那部電影的主角命運悲慘，從出生起不斷被人拋棄。於是主角開始變得多疑敏感，在戀愛中偏執而充滿獨占欲。他的女友終因無法忍受而離開了他。
許觀桴冷靜得很快，還是選擇了看喜劇。他不會做讓展芊紋困擾的事，不會問讓她困擾的問題。
展芊紋輕松搞笑類的東西看得少，今天感覺笑起來很解壓。許觀桴也會隨著笑，倒不似她的放聲大笑，但也足夠令她覺得新奇。
於是她就湊近他，借著大屏幕的光看他眼底的笑意。
他呼吸微滯，詢問似的回看她。他常常平靜淡然的雙眸在看她時總會帶一些生動的情緒。
“沒什麽事，就是，你還挺會選電影的。”展芊紋說完，馬上看向大屏幕，臉頰升起不自然的溫度。
她覺得神奇又好笑，他只是正常看著她，她卻感到害羞。之前還沒這樣的。
一定是電影歡快熱鬧，他的目光卻太靜，連生動的情緒也透著專註，只對她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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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看完電影剛坐上車，展芊紋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。
她見是本地號碼就接聽了。
“展芊紋，我是何僅譯，你肯定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了，我希望你想辦法幫幫我。”
展芊紋一楞，覺得這通電話是詐騙的可能都比是何僅譯的可能大。
原書劇情真的全亂了。
她是真的不理解：“我為什麽幫你？”
“你之前特意通過許觀桴見我，難道不是喜歡我嗎？”何僅譯說，“只要你幫我這一次，我馬上跟你在一起。”
展芊紋氣笑了。
“展芊紋，我猜我們對誠臨的事已經全被知道了，我認錯，你不是許觀桴的女朋友嗎？你讓他收手吧。”
展芊紋怕其中有詐，擔心何僅譯邊打電話邊錄音，最後剪出一些顛倒黑白的東西，於是直接掛了電話。
車裏靜，許觀桴隱約能聽到一點，但手機音量不大，實則聽不清楚什麽。
他微側頭，掩下眼底湧動的暗流。
展芊紋收起手機對他說：“你還要在這留多久啊，不回家了嗎？”
他準備發動車子。
“給我打電話的是何僅譯。”
他聞言動作一頓，強忍著咽回無數想問的話，最終只輕嗯了聲。
展芊紋說：“可我跟他見面的時候你都在場，我沒給過他手機號。”
許觀桴眸中倏地出現一抹警惕與銳利：“我馬上查清楚。”
“我已經弄清楚了，你別緊張。”展芊紋笑了笑，“我學生都有我的聯系方式，剛好有個學生是他的妹妹。”
展芊紋其實想過會接到這通電話。下午何舟寧來找過她。根據何舟寧說的，她之前和何僅譯出去玩的時候被翻了手機，她今天才知情，並且今天才知道展老師的聯系方式也被看見了。
許觀桴輕皺了一下眉：“我不會再讓他打擾你。”
“那他這次的事，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“……不是我做的。”
展芊紋沒多想：“他剛才打電話說讓我幫幫忙，勸你收手呢。”
他看著她問：“你希望我幫他嗎？”
“你看我剛才電話掛得不果斷嗎？”
許觀桴說：“其實跟我也不是完全沒關系。”
他只是剛好加了點火，現在何僅譯接不到任何資源了。
他簡略說完，展芊紋笑問：“怎麽不早告訴我啊？”
許觀桴垂眸道：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。”
怕她不喜歡。
但他又無法對她說謊，於是只能懷著她不會問的僥幸。但倘若她問，他便遲早和盤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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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僅譯被掛了電話，惱怒擡眸看向沈如遙：“你戲弄我？”
沈如遙面色不變，微微笑道：“我沒說過求展芊紋有用。”
雖這個時間公司這一角落裏沒人，何僅譯卻還是稍有顧忌地壓低聲音：“那你給我手機號幹什麽？”
“我也沒說過要幫你。”沈如遙說完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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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僅譯的事在經過一陣沸騰後隨著他這個人一同淡出人們的視線。
學校裏，高一的期末題確實是展芊紋和周路翼一起出。時間還算充裕，他們參考往年出題情況以及知識點和高考題的相關度，一起出了在這個學校任職之後的第一份期末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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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舟寧回家後並不會學到太晚，作息和過往相似，至多再多學半小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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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假期，她臥室開著門，把外面電視裏的跨年晚會當成背景音，用練習冊刷題。
“舟寧啊，如遙打了個視頻過來，你跟他聊兩句不？”媽媽在外面叫她。
何舟寧筆尖頓了一下，劃掉某個錯誤選項：“不了，我忙。題沒做完。”
那邊視頻通話結束不久，媽媽端著一盤水果進臥室裏，放到她書桌上。
何舟寧對完最後幾道題，放下筆剛好休息一會兒。
“你以前和如遙那孩子關系不是不錯嗎？”
何舟寧將一塊蘋果放進嘴裏：“那就是現在不好了。”
她知道沈如遙記數字快，上次聊天本來聊著學習，後來不知怎麽就聊到了展老師，也不知道怎麽說到了聯系人可以添加照片，反正她只開了一下通訊錄，結果他居然那時就記住了展老師的手機號。
媽媽沒多問，點頭說：“也對啊，畢竟沒有血緣這層關系，關系終究沒那麽近。”
何舟寧楞了下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爸爸在外面說了句：“你姑父是二婚唄。”
何舟寧每次逢年過節都能見到的人，忽然帶上了她完全不知道的事。
她半晌才道：“之前怎麽沒人跟我說？”
爸爸說：“你年紀小，跟你說這個幹什麽。”
何舟寧心中的震驚遠比她表現出來得多，她的大腦雖然能夠理清這件事，但實際上卻像是反應不過來。
她忽然想，是不是周邊每個人身上都有這種大家不知道的故事。
她只是一個故事都不知道。
“所以你們不把沈如遙當家人？”
她自上次電話號碼的事之後就開始直呼其名，以表示不滿。
爸媽面露遲疑，半晌後爸爸說：“也……不能這麽想，還是當一家人了。”
何舟寧了然，不再發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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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林把安誠叫過來一起過節，五個人常聚，倒真像一家子人。
展芊紋和楊香雅忙前忙後，許觀桴就默不作聲幫忙。
展林也想幫，但每次他做飯就是災難，楊香雅不敢讓他進廚房。他正好跟安誠兩人說話。
在楊香雅的指揮下，廚房的一切有條不紊。
展芊紋切著菜，忽然說：“能跟你們一起跨年真好。”
展林剛走到廚房前，想看看菜做得怎麽樣了，剛好聽到這句話，於是說：“這是今年能跟男朋友過年了才這麽說的吧？”
展芊紋面色認真：“早就想說了。來這之後的每一年我都這樣想。”
寫完題，出來就能吃上媽媽做的飯菜，和爸媽一起看電視。再拿起手機給許觀桴發祝福。
這是她來這之後的每一個節日。她早就想說了，太幸福了。
展林本來是不想太煽情，結果展芊紋非要煽情。他心中感動，卻說：“你覺得好就行，畢竟以後年年都這樣。”
窗外煙花滿天，絢麗了冬日的夜幕。
許觀桴側頭看向展芊紋，眸中染上暖意。
大學裏的一個元旦，他曾去過她讀書的城市。
高中畢業後，她似乎和所有人斷了聯系，同學們最多只知道她去了哪個城市。
城市太大，他在那遇到她的幾率很小，他期待遇到她，又不敢遇到她。怕見到她眼底的厭惡。
他其實去找過她很多次，只是未曾見到這個全然沒有了聯系的人。
這可能就是世界自圓其說的設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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